风烟俱净,厚重的乌云散去了,温柔的月光倾泻下来,驱散了林间黑夜的阴森,留下一片空灵的美感,时不时传来清脆的敲击碰撞声,如丛林的小妖精在抚弄着竖琴,弹奏着一曲水晶与钻石的华丽乐章。
茉莉花,将英勇的意志凝聚在手中清澈透明的水晶之剑,刺向那曾不可敌的屈辱。
“呀咧呀咧,几天没见就变得这么犀利,还是说仅仅是虚张声势呢?”枭用钻石剑轻松地挡住了璃月的石英剑,璃月立收转势,继续进攻,刺、挑、劈、割,攻势之猛,若雷鸣闪电,击击相扣,无一间断。
“哼,这才好玩嘛!”虽然璃月的攻势迅猛,但枭都一一挡下了“二氧化硅,最高莫氏硬度也不过只有7的水晶罢了,而且又脆,怎么可能敌对我莫氏硬度为10的金刚石!?”
枭把剑用力一挥!两把光彩夺目的刃碰撞在一起,一把变得支离破碎,另外一把还完好如初。
破碎的水晶,盛开的花瓣,飞溅在空中,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反射出几缕唯美的光芒。
“原来只是嘴皮子硬而已。”
“真的是这样么?”璃月嘴角往上微微一翘,一向温柔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杀气。
“什么!?”
璃月把手一挥,漂浮在空中的玻璃碎如霞弹一般射向枭。
“糟糕!”枭迅速把剑形变为盾挡住了部分碎片,但还是有一部分擦过手脚以及脸上,留下了浅浅的血迹。璃月手掌一张,七零八落的碎片立即集结在一起,修复接痕,石英剑的华丽的光辉再次在苍月下闪耀。
“破镜重圆。”璃月把剑尖指向枭“管你的碳结晶有多硬,二氧化硅砍得到你就行了。”
“哼,原来如此,用第七感修复石英剑。”枭擦了擦脸上的伤口“越来越有趣了,来吧二氧化硅看看你还有多少本事继续啊!”语落,偌大的盾附着在枭的身上,形变为一副薄薄的盔甲,虽然盔甲的厚度只有薄薄的一毫米,甚至不足,但毕竟是莫氏硬度为10的钻石,全副武装散发着一股坚不可摧的压迫感。凝重的冷汗在璃月的额头上滑下:“糟糕……这下子可扎不了脊椎……”
“在此之前我有一些疑问。”璃月向枭说道。
“曰”
“既然你已经有把黑炭变为钻石的力量,金钱方面应该满足了,为何还要留在这种组织中?”
“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我对金钱不感兴趣,仅仅只是对未知执着而已。”
“如此,为何加入这种伤天害理的研究组织?汝科研何谓‘以其道得之’也?”
“你们的组织被所谓的道德与法律等诸多的因数影响着,极大地阻碍了我的研究,加入救世者协会,我就能随心所欲地探求这个世界的未知了。”
“哪怕是伤天害理的事?”
“知识就是世界法则,不管是否被人承认。”
“我更愿意用科学带给人们幸福,而不是以他人幸福的代价去探求科学,你那错误又奇怪的思想我实在无法理解。”璃月再次向枭发起了进攻。
“没用的!”枭又扯起一块木炭,变成钻石剑,迎击璃月的攻击。
精灵的演奏越发急促,清脆的磐声响彻了整个黑森林,璃月的攻击,不是被枭用剑挡住,就是被那坚不可摧的钻石盔甲所截。枭那几乎绝对的防守使这场乐章陷入僵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璃月寻思着“硬碰硬肯定敌不过钻石,必须另寻他法。”
璃月那迅猛的剑击一直没中断,忽而改变了步伐,并没有正面进攻,而是左右侧身闪击。枭的节奏被打乱而有点不知所措,而对于身为班上学习委员的璃月来说,异于常人的反应能力使她控制着自己与对手的攻势。
在枭恍恍惚惚的迷离中,步伐凌乱,璃月找准了时机一剑命中了枭的关节位。
“可恶!”枭的身体失去平衡跪倒在地。
是的,再坚硬的盔甲,要活动的话,肯定有不能覆盖的地方,那就是关节位了。
枭把盔甲一碎,悬浮的碎片形变为锋利的飞刃,射向璃月。为了格挡,璃月不得不往后退,所幸,枭射出的碎晶并没有加以控制追踪,璃月只需砍开即可。
在一阵的“枪林弹雨”后,枭的金刚石基本上被璃月砍到几米开外的地方,现在的枭把原本含有钻石剑那部分盔甲脱下,那就等同于赤手空拳,实在是攻击的大好时机!
璃月箭步逼前,迅速抽出了麻醉针,全力地刺向枭的脊椎……
细针落下,并没有深扎肉体,而是折断在一片寒芒的钻石上。折断的细针无力地被弹了出去,掠过璃月那惊恐的眼神前。那是一种战术被识破的感觉。
“为什么……”
“我说过吧,你们一直被所谓的道德与法律拘束着,根本不敢下死手,我猜你顶多也就想把我麻醉了而已。作为神经中枢,就算我舍弃防守,唯独不会大意这一点。不要以为带着智商的只有你们。”
“舍弃防守……你的意思是之前根本没出全力?”
“天真,我之前的防守,不过是摸清你的套路罢了,要知道,我最擅长的还是悬浮射击。”枭把无数的钻石碎片聚集过来,甚至把更多的木炭变为新的金刚石,形变成棱锥悬浮在身旁,那个情景,璃月怎么也忘不了,那是当初被单方面碾压的耻辱,只是这一次,棱锥的数量比上次更多!更大!
“赏你一点面子吧二氧化硅,毕竟现在你有了新本领,只是上次的份量就有损颜面了。我现在可是知道的哟,你的迅捷剑再快也没有铝的快,这份火力看看你能挣扎到什么时候?”
短短的一瞬间,数大块的棱锥射向璃月,而且是连续不断,疾如炮弹!
刀光剑影,流光闪烁,璃月艰难地砍开每一枚射来的棱锥,但毕竟枭的攻击有力而数多,单靠一手细细的迅捷剑是难以匹力,一声清脆的磐音,璃月的迅捷剑再次破碎。
然而枭的攻击仍不肯停止,几块冰冷的棱锥狠狠地刺入璃月的手脚,溅出了几滴鲜血。
傲慢的枭冷嘲热讽地笑道:“啧啧啧,手下败将还是手下败将。”
“啊!”璃月极力地忍耐着身体的痛苦,但还是不自觉轻轻地喘了几声,咬牙切齿中再次回想起那一场战斗……自己的弱小,连累了他人,若不是麟渊的出手相救,早就躺在那恐怖的实验室中了。
难道,自己真的如此软弱吗?玻璃,终究不是钻石的对手?
……
在枭那毫不手下留情的攻击中,她一直在自愧着:噢,郑璃月,你真是太花瓶了,好好想想,你是为了什么理由而在此战斗?拯救无辜?不错,拯救无辜的更深一层是什么?用得到的新力量,救赎过去软弱的自我?既然如此,为何再次落魄?自身难保,就更别谈救赎自我了!若是真的成长,那就给那该死的碳来个光速打脸!
璃月艰难地拔出刺进去的棱锥,鲜血因此而更为喷涌而出。不过,受郑毅博士的影响,止血这等急救对璃月来说简直小菜一碟,只是现在置身战场,要是慢慢用布止血,早就被枭逮住了,干脆做个临时的外科手术,直接用玻璃连接断开的血管,代替破损的表层皮肤组织。
“破镜重圆,月魂、月魄……”
枭看见对手仍不倒地,继续发射他那又硬又猛的棱锥炮弹。
呯!呯!呯!呯!
密集而迅猛的棱锥被迅速弹开,巨大的惯性仍在墙上扎出了几个大窟窿。
“什么!?”枭睁大着充斥了惊讶的双眼,警惕地望着那个月光下飒爽的英姿,两把血染的红刃,还有那毫无投降之意的眼神。“不可能!迅捷剑不可能挡得下这么多棱锥的。”
出于不安,枭的攻击更加迅猛,但即使是出尽全力,也无法再伤对手的一丝一发。因为刚硬的棱锥,都被她那如舞蹈般优雅的二刀流砍开。
“两把刀……而且不是刚才的迅捷剑,是太刀?”
“对错一半,是二刀流,但,一把是太刀,一把是苗刀。不过,这种概念性的东西怎么叫都无所谓了。”
“一把迅捷剑的质量是如何分得两把新刀的?”
“别忘了,我还有剑鞘。”
“原来如此,二刀流更方便防御么?”
“不。”璃月左手曲太刀交叉护右,右手直苗刀指前“是攻防合一。”语落,直上迎击枭猛射的棱锥,那种剑术,曾经与筱绫交手过的枭坚信,这可不是费尔顿家族特精的意大利迅捷剑术。
少女优雅地挥舞着两把如血月般神秘而美丽的赤刃,旋转,跳跃,在钻石的辉煌中婀娜多姿,指挥着这场乐章的高潮。
既然麻醉不行,在不伤害碳的性命为前提束缚其行动能力还是没问题的。最终目的还是解救实验室里的感染者,在此打个你死我活也没什么意义。
当璃月的左太刀砍开了枭射出的最后一块棱锥,右苗刀已直刺中对方的手臂。
正当璃月刚刚想松一口气的时候,枭的脸上现露的邪笑又使她紧张起来,然而还没有任何的防备,后背的痛感就已经让璃月大惊失色。数大块棱锥,不深不浅地刺在璃月的后背,鲜血染红了洁白的衬衫,巨大的痛感让璃月失去了重心,不慎倒地。
“那是……刚才砍开的棱锥!?难道说……枭是故意让我砍开从而背后偷袭!?”
璃月挣扎着起来,四肢一动,一股强大的压力便把手脚牢牢的锁在地面。压制着惊愕定眼一看,那竟是副牢不可破的金刚石手铐!
“早知道一开始就用这招好了,也不用搞得我流血,不过这样的话就没有什么乐趣了。”枭戏弄地俯视着地上的璃月“呐,二氧化硅,现在如虫子一般在敌人面前趴在地上作何感想?”
璃月压抑着心中的羞耻感尽量地让自己冷静:“不好意思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战斗还没结束呢!”手松,两把石英刀飞出,狠狠地插中了枭的双腿。
“可恶……还在挣扎吗?”因为疼痛,出于人类的本能反应,枭突地一下跪在地上。
“怎么?男儿膝下有黄金。”璃月用语言反击道。
“别得意,就算我跪了,粒子感应力仍比你强!”语落,继续用钻石棱锥射向璃月——那朵被敌人羞辱数次甚至压在地上仍神气凛然斗志昂扬的茉莉花!
璃月不再废话,再次以双刀砍劈着迅猛的棱锥。哪怕双手无法持剑,哪怕身体无法走动,只要有粒子感应力,更重要的是那不屈的骨气,第七感也可以代替自己继续在月光的倾泻下优雅生辉地舞动那份玻璃的灵魂。
又是一阵枪林弹雨与刀光剑影,双方都咬牙切齿地厮杀着,越发急促的脆磐声再次使战斗陷入僵局。
月光依旧美丽。
忽然一个身影跃空而现。
“麒麟煞!”
青光闪,如一发天降霹雳,巨大的爆炸冲击波让跪着的枭立即后仰。
熟悉的场景,相似的历史,钻石与玻璃的对决,忽而插入一只寒冰。
“又是你啊。”枭艰难地站起来用凶恶的眼神望着那个护在茉莉花前的少年:“司马麟渊!”
“麟……麟渊!?”这重演的历史让璃月诧异又不知所措。
“看样子那个没用的看门狗是被你放倒了?”枭向麟渊问道。
“不愧是救世者协会,成员之间原来是这种谓称。”
“哼,第七感的分解反应么,怎么?又要护着那个黯然失色的碎玻璃吗?二氧化硅,每次都要男人相救,你还真是没用呢!”
璃月的脸上露出了无比失落的表情,凛然的斗争相比起刚才浇灭了不少。
麟渊看着,却并没有任何的安慰,而是反过来对枭说:“这是你们两个人的战斗,我并不打算介入,我们的任务只是营救感染者而已。”
“哟,这么说来你是打算抛弃她了?真是可怜的二氧化硅啊就连队友都对你见死不救。”
“闭嘴爱新觉罗,璃月的强大可不需要依赖任何人。”麟渊的一话,虽然是背对着璃月向敌人说出的,但这份信任的温度,让璃月重新点燃了斗志。
对……没错……不能依赖任何人……必须想办法自己解决……
“言尽于此。”麟渊奔向了那道实验室的大门。
“休想!”枭把手一挥,大门的转轴与门缝结满了金刚石。
“啧……真麻烦……”麟渊束手无策,只好破拆刚刚两人战斗时砸出的窟窿。
“那么,我们继续吧二氧化硅……什么!?”枭转过头来,却发现刚才还压在地上的璃月又再次站了起来。
“不可能!你是怎么挣脱手铐的?”
“的确靠物理蛮力任何人都无法挣脱如此坚硬的金刚石手铐,那我只好用化学反应了。”璃月举起了那副裂口的手铐,枭清晰地看到了透明的钻石裂口表层附着一片灰色的物质。
“难道说……”
“没错,趁你不注意,我把二氧化硅的氧元素置换给你的碳单质,这样一来开几条裂痕可比物理方法简单多,而且剂量少,基本不怎么消耗粒子感应力。”
“真是比预想中的麻烦啊……不过很好,起码这一晚让我找到了不少乐趣。”
双方再次站了起来,即使是遍体鳞伤,也没有让步之意。
璃月再次架起双刀,枭再次聚集棱锥,乐章依旧演奏着,这似乎是一场永无止尽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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